谈“外婆去世了，我为什么不伤心呢”

2012/3/11 阴

早上九点半起，汗流浃背，梦境还算是温和的吧。

打开手机看QQ空间，反正吃饭前还是上网。看到chulianzhang写了篇日志“外婆去世了，我为什么不伤心呢”，谈到了不伤心是否冷漠的问题。

我的第一个反应时我好久没有写这样的文字了，那种记录自己情感成长变化的文字了，在墙外博客也越来越少。联想到一个词“恐惧”，在与人交往上是社交恐惧症，而在情感写作上，则是对暴露自己情感线索的恐惧，俨然那是一个把柄，软肋。我写书籍音乐电影无非是营造一种学识品味的气氛，为了赢得自我存在的氛围。可是情感是一个复杂的东西，没有统一的口径，而且人人大不同。在他人面前剖析自己？真是可以更加了解自己吗？还有可以取得讨论，更了解其他人呢？

说到“外婆去世了，我为什么不伤心呢”，我想到了我记事以来的几个亲人。最伤心的是外公。我觉得“伤心”和“去世”是关键词。“去世”表示一个人不在了，所有的失望与希望都成为泡影了。伤心的原因是为了什么呢？为逝者伤心？生前的失望可以带走，而走得轻松。生前的希望未能实现而遗憾？还有就是你与逝者之间的关系，你对逝者的依赖。我在内心里很害怕特别亲的亲人离世，因为我无法想象没有他们的世界我无人可以依赖，那种依赖更多的情感上的依赖。儿时主要是对鬼神的恐惧而引发到自身死亡的恐惧，而懂事以后则更多的是对亲人死亡的恐惧。

庄子妻子死了，鼓盆而歌，在他的眼里，妻子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，无所谓生与死，来与去，这是单纯从他妻子的角度来说的。

我为外公伤心，因为他人生的曲折坎坷，还有他与我的爱没有得到延续。我为大伯伤心，虽然他飞扬跋扈，但他在家族也是出了力。大舅呢？我跟大舅的联系不多，依赖也不多，可是妈妈就不同了，那是弟弟。

在大伯的葬礼上，他的女婿们也是不怎么正经的。

勉强的哭泣来表达伤心，简单地说是不自由有限制，往深处事就是恐惧。毛泽东死的时候，很多人是真伤心，因为毛死了，他们不知道该怎么活。毛一直被政治宣传为红太阳，太阳不再升起，那是彻底的绝望。而金正日死的时候，朝鲜人民在镜头前苦得那么惨烈，还有一个原因是来自对政权的恐惧，不够伤心是思想罪，等于漫长的劳动改造。

而如果你并不伤心，却勉强哭泣，那是对世俗的恐惧，而葬礼上哭泣有不知道是哪个远古时代的阴差阳错。
还有就是“冷漠”，人民常从动物伦理上的一些细节来树立典范来充当教化素材，比如羊跪乳，虎毒不食子之类的。我并没有剔除对生命的敬畏，只是人和动物之间的鸿沟之大，复杂与简单之差别，已经让这样的例子无法适用了。动物，植物，作为人类之外地球上的其他生物，总是被人们选择性的提出来，一会儿是地球的精灵，一会儿又是鄙贱的小小物件。

那么如何理解“冷漠”呢？人的内心太复杂了，爱不够单纯？